别再问我什么是未来复古主义
畅想未来一直以来都是人类的创作灵感源泉之一,是艺术家们趋之若鹜的创造力出口。然而,人类对于这个宇宙的认知在每一个时间阶段都是及其有限的,即使这样,我们仍旧在不断创造着对未来景象最精彩的想象力发挥。
“复古未来主义”(Retro-Futurism)便诞生于这样的背景,这种思潮经过多年的发展与沉淀,已经形成了一套独特的美学体系,深深地影响着艺术、流行文化以及时尚领域,并在近几年的复古回潮趋势中,引领了别具一格的复古风潮。
各种未来复古画作
“复古未来主义”是指艺术家们以当代艺术的手段对早期未来主义设计风格进行模仿,以复古图景与未来科技的嫁接,表现早期艺术家对未来的构想,组成新旧交织的浪漫质感。简单来说就是:过去的人们是如何想象未来的。
复古未来主义思潮的形成十分清晰,这离不开20世纪初来临的“黄金年代”和20世纪60年代的“太空时代”这两个关键的时间点。这个时期,人类在自然科学上连续取得巨大突破,促使了人类对太空与未来充满了积极的想象,“未来主义”思潮应运而生。
到了20世纪七十年代,也正是西方社会科技发展的新节点:试管婴儿的诞生、宇宙航天技术的突破等使得一部分人对于未来的前瞻开始出现恐惧,它们渴望社会的发展,期望社会的发展是基于过去人们对未来的幻想的。但摆在人类面前的实事却并非如此,未来并没有按照当初的预期而发展,人类开始对“未来主义”的思想产生了质疑,于是“复古未来主义”思想出现。
艺术家们便对这种独特质感的“过去的未来想象”在各个领域进行创作,并成为了流行文化的一部分。过去、现在与未来的交错混合,就是复古未来主义的表现形式之一。类型包括了从去年火到现在的赛博朋克(Cyberpunk),以及蒸汽朋克(Steampunk)、柴油朋克(Dieselpunk)、原子朋克(Atompunk)和RayGun哥特式等形式。
哲学家通过Hauntology(幽灵论)解答过复古未来主义受各领域青睐的原因,也就是: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是由过去和未来两个世代交叠而出的,所以我们时常会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去看待事物,这也是复古未来主义美学的吸引人之处。
1968年的 《2001太空漫游》就很典型的描绘了60代人类对于2000年的想象,被誉为“现代科幻电影技术的里程碑”。米高梅曾如此宣传本片:“《2001太空漫游》中的一切都将会在今后30年中成为现实。”很显然,并没有,但影片中的一些预言在人类进入2020年代之时确实得到了应验,如电脑的大量普及、平板显示器、运用航天科技制造的玻璃座舱、声控电脑、电话号码位数增多、电脑在人机对抗棋局中成功打败人类等等。
《第五元素》上映于1997年,是很多80、90后的童年回忆 ,这部科幻爱情电影,在设定和画面上很好的展示90年代人们对于未来科技发达社会的幻想。像是未来城市中的立体交通、以及星际间的光速旅行、已经十分常见的太空飞船。除此之外,这部电影的服装还是由Jean Paul Gaultier 设计的,处处都显露着千禧时尚美学。
说到音乐领域,就不得不提布兰妮Britney Spears。随着她逃出亲生父亲的控制,得到长久以来本应得到的自由后,我们又回想起由她统治的千禧年流行乐坛,那个时候全世界几乎都知道有一个小甜甜。
在她2000年发行的歌曲《Ops I Did It Again》的MV中,便展示了当时主流的未来复古主义元素,她穿着一身红色塑胶紧身衣,化着蓝灰色的眼影,身处于太空舱,MV中讲述的也是“火星人爱上地球宇航员”的设定。
时间线转到2020年代,流行乐坛新人涌现,其中就有因复古未来主义风格的专辑《Future Nostalgia》火遍全球的歌手Dua Lipa。专辑的名字其实就直说了这是一张怎样的专辑,直译是《未来怀旧》,其实就是“未来复古”的意思,整张专辑也是用现代的方式做复古Disco。从音乐到整体视觉,再到MV,都很好的贯彻了这一美学。
Lady Gaga的新专辑《Chromatica》的整体美学理念,也有着浓厚的未来复古味道。在用iPhone拍摄的首单《Stupid Love》的MV中,便能看到那种未来科技与古早破败感的交织与碰撞之感。身着太空未来风格服装的Lady Gaga和舞者们,却身处于一望无垠的破败荒漠,集赛博朋克与废土风格于一身。
Mugler是著名的时尚鬼才Thierry Mugler在 1974 年创立的同名设计师品牌,他的设计鬼魅夸张、奇幻、充满想象力,集合了建筑、戏剧等设计风格,充满未来感,成了 90 年代时装史上的传奇,而他也不止一次以复古未来为灵感创作了。
Thierry Mugler在1979年推出的“Futuristic Spiral”系列从名字上便直接道出了灵感,这一系列用夸张的银色展示了当时时代对未来感的理解,描绘出虚拟的海底生活着装,承载着复古未来主义的时尚感。
Thierry Mugler的1995年推出的系列则更是时装史上展示复古未来美学的教科书般的作品。这一些列以金属机械和人体的融合,表达了当时人们对于科技和人类将如何相处的想象。
1999年,Alexander McQueen 执掌期间的Givenchy则在秋冬秀场上呈现了另一番未来复古美学的想象。这一系列结合了电路板、LED灯、发光面料等当时所认为的未来感元素,用麦昆一贯大胆的设计语言,诠释了他心中未来机器人的样子。
时间进入到近期,Gucci 2017年秋冬系列广告《Gucci and Beyond》以《卡利斯特号》的《星际迷航》风格为基调,展现了复古未来主义的外在美学特征。Alessandro Michele为了致敬《星际迷航》,片子里的很多场景都几乎一比一还原了电影。
Gucci 2018 秋冬大秀更是展现了强烈的科幻感。这一次,Michele直接将秀场搬到了绿色的“手术室”里,在这里进行一场关于时尚风格的改造变异,各种出现在科幻电影中的元素,在秀场上都能看到。这场秀的主题就引用了D。 J。 哈洛维的《赛博格宣言》(Cyborg Manifesto),表达了Gucci 品牌的永恒精神——不被定义的自由多元。
2019 年的 Louis Vuitton 大秀则是在秀场的灵感上贯彻了未来复古主义美学,这场大秀设在在卢浮宫的庭院内,利用玻璃与白色的霓虹灯形成了一个复古与科技感碰撞的空间,塑造了过去与未来之间对话的概念。
Balenciaga 2019 早春系列秀场也诠释了未来复古主义。这一场大秀找来艺术家Jon Rafman合作打造,利用LED屏幕动画将秀场打造得未来感十分强烈,仿佛一条时空隧道,而服装系列则是浓浓的复古风格,形成了再未来与过去之中穿梭的感官体验。
每一种美学风格的形成都有其独特的推动力,未来复古主义美学则是由人类天马星空的想象力推动的。但令其独树一帜的因素,却是人类对这个世界、这个宇宙“不可知”的一面,我们无法完全的预测未来。这种在某一时间段“落后”的对未来无限的想象,成就了未来复古主义的思想,形成了独特的美学风格,这个思想也深深地影响了文化的方方面面,丰满了人类文明。有时候,“不可知”也没那么可怕,人类永远在探索星辰大海的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