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势:对窦靖童来说,难的不是出名而是做自己
十月底的时候,SK-II宣布刚满20岁的窦靖童成为“神仙水”的最新代言人。
这也是窦靖童的第一个代言,虽然她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活在镜头和闪光灯的“追捕”下。
“新鲜”和“第一次”撞击,当然会引起各种讨论。
很多人都觉得二者之前无甚交集,新合作充满了惊喜;也有不少人质疑,外表和以前的代言人们显然不是一个路数,个性也不太按常理出牌的窦靖童,凭什么能被SK-II看上?
有人找出日本媒体报道这件事的新闻,试图用大篇幅介绍她是王菲和窦靖童女儿的段落来证明,“星二代上位论”并不只存在在好莱坞和超模圈,哪里都一样。
但窦靖童却远远不仅于此。
当然无可否认的是,窦靖童从降生到这世界的瞬间起,就注定要被笼罩在父母的光环之下。
毕竟放眼华语圈,还有谁能拥有王菲演绎的《童》这样独特的庆生歌曲——迷幻的鼓点里,歌迷心中华语乐坛最酷的女人怀着爱意唱“你不能去学坏,你可以不太乖”。
王菲在歌里收录她的声音、在演唱会上放和她的照片,喜欢王菲的歌迷都是看着窦靖童从小肉球一路长大的。
因为长期跟着妈妈到处飞的关系,她小时候的街拍数量,也应该能排进当时少儿组的前三名。
随着年纪越来越大,她长得也和窦唯越来越像。大家都觉得她完美承袭了窦唯的天分,无论是音乐还是那种淡淡的个性。
有这样的父母,她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这个“有负担又有优势”的设定。但说实话,当年大部分人都以为这又会是一个平凡的“星二代”,在音乐圈的尝试无非是试水玩票而已。
但当她是王菲和窦唯的女儿时,有些人际圈注定就赢在了起跑线上:刘嘉玲、那英、赵薇,都是她从小就亲近的人;音乐的熏陶来自姑姑窦颖接送她时车里放的歌;人生第一把吉他是邓讴歌送的……甚至等到她想出道,就自然能让陈家瑛和邱黎宽这样的金牌大佬来为她保驾护航。
也难怪在她刚正式面对媒体那阵子,“整个华语乐坛都在等她长大”这句口号式的标题也泛滥成灾。
但这样的标题,隔了半年就不怎么成立了,不是因为大众觉得她的“众星捧月”名不副实,而是大家都开始发掘到她脱离父母光环之外、只属于她自己的魅力。
在国内总有人觉得她依靠父母的名气,那她就干脆带着乐队出国去音乐节表演,去年夏天日本的Summer Sonic只是一个小前奏。
之后她又干脆带着团队去英国,去独立乐队Bastille的演唱会当热场歌手。
这些经历都磨砺的她的舞台魅力,也让她逐渐找回自信——原来脱离了那个人人都认识她父母的地区,她的音乐还是足够动人,能够引起共鸣。
她也开始尝试为电影创作主题曲,包括讲述女孩之间友谊与裂痕的《七月与安生》。这部小成本作品在金马得到了肯定,包括入围了“最佳原创电影歌曲”,这是窦靖童独自包办词、曲、唱的作品。
创作对她来说是一种对生活的表达,不用像完成高分作业般寻求流行的模式。就像她在发首专的时候说的,“其实也没有刻意去准备,就是说要出专辑了,那我就把之前所有写过的歌放进来。”
于是20岁的她,已经有两张属于自己的全创作专辑。
如果你有听过最近这张《Kids Only》,会发现她完全不按照市场喜欢的路数来:要么把广播声、京剧腔、特殊音效叠加在一起,做成迷幻的音场试验;要么做出一首七八分钟的人声曲目,尽情探索自己声线表达的可能性。
听众们都拿这张专辑去跟王菲当年的《浮躁》或是窦唯的《山河水》作比较,也会想在当下这个音乐不是很景气的时代,窦靖童不随大流,反而尝试着减弱人声表达的做法到底合不合时宜。
但是窦靖童根本不在意,“我不需要听众知道我想表达什么,我玩得开心就好。因为我写歌时的感受也不会很长远,只要我自己记得就行了,对听众来说不重要。”
她的音乐不是在追随“目前流行什么”,而是“我就在做自己,但你们都觉得很酷吧?”
所以在别人眼中看来,她在飞机上用15分钟把表弟的照片做成专辑封面可以上热搜,于窦靖童来说,不过是“表弟要走100块钱版权费”的好玩日常。
类似的“互怼”也经常发生在她、周冬雨和马思纯的好友三人组里,几乎每次三人成行或者两两相聚都能让大家感叹“年轻女孩的友情真美好”。
她的才华和好个性也吸引来了不少跨国圈内好友,而且有的大概是突破了次元壁。
那个总是活在杂志中的水原希子,会和窦靖童一起泡温泉、吃火锅,分别的时候还要搂着一起去机场,眉眼里都是温柔的神态。
敢爱敢恨、甚至还和李亚鹏谈过一场轰轰烈烈“靖蓉恋”的周迅,前些天生日会被狗仔偷拍到,和窦靖童大声谈笑,还勾肩搭背……
她在音乐会表演的时候,连马云都会在台下激动挥手致意……
男女老少通杀的窦靖童,不像她妈妈那样自带空灵的摩登气质,也不像年轻时站在台上吹长笛的窦唯那样近似登仙。
事实上,在她还是个小朋友的时候,就不断有香港媒体看衰她,说她长大外形一定不是做明星的材料。
但逐渐地,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才华魅力,让她拥有了一大批拥趸,甚至是“老婆粉”。
这两年不断有时尚杂志要拍她,风格从粉发的文艺到西装的叛逆都有。
但作势君最喜欢的却是她二登《T Magazine》的黑白封面,她微侧着头,把视线落在别处,眼神像小鹿一样纯净清澈,仿若少年。
这和大众认为的那个“窦靖童”,其实不太一样。
她还在妈妈怀里用奶瓶喝水的时候,就已经学会要先碰杯;狗仔把她拍烦了,她就对着镜头说“妈咪,唔好睬佢地(妈妈,不要理他们)。”
好奇的民众喜欢看的是她一掷千金地来回折腾、退学之类的新闻。
以前有人传说她小小年纪就染发纹身,把王菲气得不行——但她老妈都那么特立独行,谁会相信窦靖童很乖?
但窦靖童的“酷”不是没有礼貌,颐指气使脾气大。反而围绕她的镜头越多,就越有人发现窦靖童的温和有教养。
她才没有挥金如土的纨绔做派,和好友的聚会点经常在街边的火锅店,到李亚鹏的咖啡店打工都是骑助动车去的。
她生活中的朋友也出来爆料,说她舍不得买车,甚至不敢打专车的原因是——想帮经济条件不好的姑姑分担弟弟妹妹的学费……
正如她所说,“我们家不管年龄大小,包括我妹妹,大家交流、决定事情,都是非常平等的,所以我没必要去叛逆。”
“反叛冲动”的关键词,只是看客们强加在她身上的假想而已。
也总会有好事者想问她,现在的音乐有没有受过窦唯的指点。她也只是淡淡地说:“我会听(他的),但是不会按照他说的去做。”
通透但不世故,清醒但不带刺,她总能温和又直接地击中那些早已被世界磨平棱角的心。
从人们那累积十几年的刻板印象中,一步步闯出自己的名堂,并不是容易的事情。好在是她目标坚定,早早地选好了前路该去的方向,然后和她下巴的那道纹身一样——笔直地走了下去。
大部分人在进入社会之后往往不可避免地变得事故圆滑,而窦靖童从小就在和有色眼光搏斗,如今的她不知道完成过多少次自我寻找,终于能百分百地忠于自己。
这或许也是SK-II会选中她的理由。
她在接受采访时说:
“在我眼里,‘生而由我’——意味着找到自我最舒适的状态,先认清真实的自己、接受,再慢慢成为理想中的自己。达成这些需要很大的勇气,而且不是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实现的。
它不仅指你有足够勇气接纳现在的自己、清晰自己,还要了解内心需要以及不需要什么。”